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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些地區的某些季節,我們會形容「永晝」或「永夜」,但時間拉遠來看,無論在地球的哪個角落,一年裡受光面和背光面的時間總和是一樣的,只是分布的時程不同。沒有所謂永遠的黑或白,不過是太長一段日子我們感受著過度一致的光暗,誤以為今天和昨日並無分別,誤以為自己被擱在漫漫年歲裡動彈不得,無法更年輕,也不是真能如願老去,就這樣畫地自限的相信一切都不會改變,刺眼的光是,無盡的黑更是。

 

美國青少年浪漫劇情片《生命中的燦爛時光》,英文原名《All the Bright Places》。講述兩個破碎靈魂相遇,因為自己負著相似的傷疤,所以遇見彼此時,便能比旁人更容易察覺想遮掩卻怎麼也蓋不住的斑痕。整部電影沒有一般青春尷尬的笑梗,認真探討精神疾病議題,卻不至於讓人感到教課書式的壓力,引導著觀眾反思生命的頑強與脆弱,以及「Before I die, I want to______」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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█ 有些人的離開將我們推向深淵;有些人的出現為我們喚回光芒 ▍

 

走不出失去姐姐的悲痛,Violet在車禍發生的橋邊決定跳河自盡,剛好被慢跑經過的Finch救下,後來Finch用報告作業的理由,一步一步帶著她克服那些揮之不去的陰霾。對Violet來說,Finch的出現是崩潰邊緣剛好尋覓的一記鎮定,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命運般的連結,於Finch而言是最即時的強心針。儘管命運終究向兩人開了個大玩笑。

 

某些人事物的離別刻下幾道傷痕,我們曾以為這些深刻正重要害,興許自己的未來也將折了進去,但日後回過頭細數著輕輕淺淺的痕跡,造成這些輕淺的人事物不確定還能記得多少,不過總有幾個畫面是一提及便隨之想起的,就是那些片刻帶我們來到現在,讓我們知道,自己長大了。幾年後的Violet或許沒辦法再一一清算車禍是怎麼發生、板金凹陷得多麼扭曲、煙霧又是如何瀰漫,當細節慢慢被日子代謝,有些感覺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,比如曾經有人像道不冷不熱的陽光,在無望的角落,為她撐起一整片暖冬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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█ 人們看見我向光的一面,就忘了光的反面,便是影子的存在 ▍

 

Violet不同,Finch的陰影並不來自某個特定的突發事件,而是一整個沒有被好好善待的童年。長期壓力承載,像是螞蟻啃咬著傷口,不能說有多劇烈的疼痛,但未見復原的創傷,始終留著膿血,一碰就讓人退縮。然而潰爛程度蔓延,抱著相依為命的姊姊,Finch也已經無發理解自己是如何變成這樣的,原先的瘡疤是在手背還是腳踝,是十元硬幣的大小,還是本就幾塊紗布也掩不住的面積。

 

他像顆恆星,盡力的提供光與熱,卻也成了自我吞噬的黑洞。Finch的瘋癲是對世界最後的抵抗,大爆炸的能量讓人們以為一切終將回歸正軌,卻未曾讀懂這是他奮力揮手的求救訊號。或許他不認為自己能夠像顆太陽持續燦爛,頂多只算軌道重疊,與其他星球擦肩而過的微小塵埃,所以不被任何人接住,不接受任何心願期盼,只有殞落成真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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█ 是不是少了負傷累累的證明,就不足以讓別人相信痛楚在其中滋長

 

其實Finch的躁鬱即便在片中沒有確切的指出,但顯而易見的症狀相信許多觀眾都早已明白,不禁感嘆如果朋友再多關心一些、如果姊姊再拉他一把、如果Violet當下即時出現,像他在橋邊拯救她一樣,是不是結局就能有所不同,那個曾笑開了眼的少年就不會在多年後仍滯留在年少。

 

這些猜測都是以抽離局面的第三者口吻來描述,現實中,有意無意間,整個社會包括你我,多多少少都忽略了那些外表皮囊漂亮但身負重傷的靈魂,甚至無謂的標籤、冷箭,讓他們不得不退回角落,再三確認面具上笑容的完整性,戴上,出門。

 

 

█ 結語

 

整部電影以Violet的視角敘述與Finch的相遇相戀,在群體中兩個不耀眼的靈魂卻因理解彼此的支離破碎而走向一起,或許Finch的逞強讓我們心疼惋惜,但同時也看見了Violet在過程中的成長,不僅對於姊姊的意外終於釋懷,也在最後選擇用感謝的心情走過,笑著相信「I was here」。

 

 

片名 | 生命中的燦爛時光

導演 | Brett Haley

主演 | Elle FanningJustice Smith

 

同場加映 | 陽光普照 | 2019劇情國片 我們都曾受過傷,才能成為彼此的太陽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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